2010年10月1日 星期五

改變世界的SP~章一 星之徽章

章一


達薩爾.洪.雅安,她誕生在新大陸台北區,十五歲,是家中唯一的女兒。
雅安跟父母生活在一起,住在台北區的一個小村。這個她自出生就不曾離開過,生活了十五年的家,她真的很喜歡。她喜歡雙親,喜歡村子的每個人,喜歡這個平祥和樂的地方。喜歡到她十四歲,從學堂結束了學習,延遲了本來正常預定的往區中心高等學堂,自願的留在地區服務團分部,成為了志工團的一員。
儘管不捨女兒延遲了自己學習的機會,雅安的父母還是很尊重的,支持女兒的決定。
其實要說雅安的父母親擔心這個決定,也不只是因為單單的不捨得。十五歲的雅安,對大部分的女孩來說,這是很重要的一個年紀。


在新大陸,女子十五歲,男子十八歲。為「及歲」,又稱「聖歲之年」。

及歲的孩子,通過了公證下的成年禮,就能行使新大陸民權,享有成年人的一切權利與自由。十五歲的女孩只要家境允許,無不希望女兒先進入高等學堂後,由區中心的長老加持成年禮,這是一種非常驕傲的光傲。由於雅安自願留在村子,她沒有去區中心,自然也無法得到長老加持。

這點就是雅安的父母,無法徹底安心的原因。由村長老加持當然不是不可以,但等級層級自然無法跟區中心長老相提並論,會影響到雅安的。
離成年禮到的日子,還有一個月。應該說,只剩三十天,雅安必須做出決定,要向區中心提出申請,冒著因為太多人申請而無法排上今年的風險。還是降級尋求村中心長老的加持。

還有三十天。

雅安自己並不著急,她倒是看的很開的安慰父母,「村中心並沒有不好阿。放心。」
就算留在這個村子裡繼續下去,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雅安真的是這樣想的。
不只是喜歡這裡。
還有很多原因。

過了幾天,一個另雅安父母振奮的消息到了村里。
「雅安阿,雅安。媽跟你說,妳的運氣很好呢。」雅安媽媽拉著她的手。開心的搓揉著,又拍了拍雅安的圓臀。十分的興奮。
「媽,慢慢說啦,是什麼事阿。」雅安很開心父母一掃幾天的憂心,變的非常的開懷。笑著邊問邊躲開媽媽的騷擾。
雅安爸爸也很開心,他露出慈祥而不捨的笑容。看著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兒。
雅安突然緊張起來,她有種直覺,這個消息會讓她害怕。
「到底是什麼啦?」
「聽你們志工團的領頭長說,我們的村長老,榮升為奧勒剛區的區長老了。」
喔,這聽起來是好事。
「然後阿,聽說長老很喜歡妳這孩子,跟新大陸區長老團部提出申請,希望他離開前,能先主持妳的成年禮。」爸爸慢慢的,不讓喜悅過度溢出的說。
恩…到這邊還…可以。
「而且,他是以區長老的身份主持的呢。」媽媽已經壓抑不住話中的快樂,急著分享給女兒。
這...
顯然雅安並沒有感染到媽媽的快樂,她表情冷靜,微微皺眉。
然後呢?
「最後阿,村長說。既然要辦在村子裡,一定要熱鬧點。妳的誕生日也快到了嘛。村長說,兩個一起慶祝,同天全村人幫妳慶祝呢!」
雅安眼前彷彿一道紫色的大雷狠狠打在她腦門上。強壓住快要暈倒的感覺,「爸媽…我先上去…洗個澡喔。」這樣狼狽的丟下話,匆匆逃離了客廳,留下兩個開心的大人。
雅安衝進房間,關上門,用大藍絲被把自己狠狠蓋住,放聲慘叫。

雅安還記得她看過的成年禮過程,歷歷在目。
那是她十二歲的時候,她的一個表姐,在區中心的學校接受區長老的的加持。爸媽特地放下一天的工作,帶著雅安去觀禮。
前一天晚上,表姐跟雅安睡在同一間房。雅安看著表姐嶄新的制服跟專業書本,羨慕的不行。表姐大方的讓她看書,但是拒絕了雅安試穿制服的請求。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折好收起。
如果雅安有試穿,肯定會不喜歡那小燈籠內褲的後片設計。
隔天,表姐和一群同年少女,一起接受成年禮。雅安看著,張嘴,不敢牽著媽媽的手。生怕媽媽發現她在顫抖。輪表姐上台,伏身趴在昨天新架設好的看台上的時候。雅安偏過了頭,不敢看表姐被撩起裙子,被長老指派的力士舉著圓棍,屁股打的劈啪作響,皮開肉綻的模樣。
所以雅安也沒看到,表姐臉上,那興奮、快樂的表情。
等到兩人房間獨處時,表姐趴在床上休息。一邊讓雅安用藥布輕柔自己的爛屁股。一邊安為著哭個不停的雅安,訴說著自己想往舊大陸過洋留學的計畫。
雅安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這還不是雅安第一次受驚嚇。

雅安八歲,她最好的朋友秋子,邀請了雅安到她家一起過生日。雅安第一次朋友被邀請,開心的立刻到好朋友家了。兩個人吹了蠟燭,吃蛋糕。一起玩著玩具,看故事。秋子的媽媽把一盤又一盤的手工點心端到房間給兩個小傢伙吃個痛快。兩人開開心心的秋子八歲的第一個下午。
快樂的時光過的飛快,這是永遠的真理。兩人渾忘了時間,直到猛然聽到敲門聲,抬頭看到秋子的父親微笑的站在房間門口輕敲門板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各家的晚飯時間了。
「孩子們阿,我想你們玩的十分快樂。但是是該吃晚飯的時間摟。」秋子爸爸接住飛撲而來的小女兒,說,「雅安妹妹,伯父先送你回家吧。然後,小秋子,等我回來了,就到你的時間摟。」
秋子賴在她父親身上,纏著他撒嬌。貼著耳朵旁輕語。秋子爸爸從頭到尾保持著著寵愛的笑容聽,「哦?真的嗎?小女兒。」秋子抱著她爸爸的脖子大力點著頭說,「我想要雅安陪我。」
秋子爸爸站起身,單手一抱。把抱著他脖子的小尼克熊抱了起來。另一手牽著雅安,往樓下客廳走。
雅安也知道秋子爸爸要做什麼。她從六歲開始的生日爸爸也都會這樣作。只是她爸爸都選在房間裡。
而且小雅安也不懂秋子,為甚麼會很開心?
秋子被她爸爸抱到了客廳,先把雅安帶到矮椅上坐著,說,「來,雅安妹妹坐在這看。」這時一旁的秋子爬上了長沙發,對著雅安露齒一笑,很快的把手伸進棉草布裙裡,拉下了自己的小內褲。秋子爸爸隨即坐上沙發,一把,拎起他的寶貝女兒。秋子小巧可愛的屁屁就這樣翹在雅安眼前。
秋子爸爸的手很快的拍落在女兒的小屁股上。雅安看秋子隨著爸爸的拍打規則的前後扭晃著屁股,身體在父親身上微微扭動著。很快的就變成了好像很痛的紅色。但是秋子一點聲音都沒有出,秋子很訝異,她總是哭到不行,都要媽媽抱著哄她一番。
沒多久秋子的屁股整個通紅。雅安縮著身子,有點看不下去了。但又無法刻意躲開秋子的視線。而且秋子爸爸並沒有住手的打算,他伸手,取下了牆上的皮帶。
當手換成了皮帶開始後,秋子無法再忍耐,小口吐出了呻吟。把臉身深埋進了父親的臂彎裡。雅安看了很吃驚。她爸爸從來沒有這樣打她屁股過,只會用手的。用手就夠她哭的了。
漸漸的,皮帶好像已經稍微不痛了。秋子也不再哀號。雅安卻也很想避著眼睛不看。
後來過了一陣子,雅安才知道秋子很愛這個生日活動,所以她爸爸才又為她多加了皮帶這一個傢伙。秋子把掉在腳邊的的內褲穿了起來了:「很棒吧,下次也要邀我喔。」
不用說,八歲之後,雅安再也不參加人家邀請的各種生日宴會。

這就是雅安藏在心底的一個秘密、心事、最深的潘朵拉。
她覺得不解,為甚麼大家都能接受,她就不能。她無法克服,讓自己像別人這樣,喜歡被打屁股。覺得挨打是正常的。她害怕,厭惡這件事。連看著別人挨打,就像表姐或是秋子這樣,她都難過的無法接受。
十五年這樣的日子,她一直被這問題煎熬著。
在這個社會裡,人們像是迷戀美麗的臀部線條,特別是挨過打的那種紅通通的模樣,人們沈溺於屁股挨打那種又酥又麻的感受,喜好打屁股(spanking),認為 spanking是最好的獎勵措施。所以生日的禮物是spanking,考試成績好要spanking,成年禮要spanking,若像是國家表揚優良事蹟也會公開舉辦熱鬧的sppanking典禮。
她覺得這個世界對她極度不公。
因為不喜歡吃肉,所以吃素。這樣可以。
因為不喜歡被打屁股,所以想換。這樣不行?雅安十歲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鼓起勇氣跟爸爸說,可不可以不再打她屁股?
雅安的爸爸十分吃驚。他牽著十歲的雅安的手,走到床邊,把她的小身子緊緊的摟在懷中。極盡溫柔而慈祥的向她保證,他們有多麼愛她,疼惜她,她是上天賜與他們最棒的寶物。
然後從十歲開始,雅安的生日,爸爸不再用手打她屁股。

…改用髮梳。

「好好喔,雅安。是髮梳呢!」秋子對著雅安欽羨的說,「不過喔,如果我夠乖,我爸爸會用鞭子抽我呢。」語氣中,藏不住,滿滿的驕傲。
而今天爸爸的話,對雅安不吝是個重擊。要命,成年禮合併生日過?雅安又想起表姐和秋子,不行,太慘了,會死掉!!
可惜,這個世界,她不知道誰可以拯救她。

早餐的蜜鳥蛋汁因為雅安的心情,似乎沒有以往的甜美。雅安無力的攪拌甘菜紅汁沙拉,看著彩虹鹿肉餅嘆氣。一點胃口也沒有。
「怎麼了,雅安。肚子不舒服嗎?」媽媽把鹿肉骨清湯舀進了她的湯盤裡,有點憂心的看著她,「彩虹鹿肉很珍貴的喔,很難得才有食材送過來呢。」
「我吃不下…。」至於為甚麼吃不下的真正原因,只有雅安自己心知肚明。
「多少要吃一點,你需要營養的。」
雅安不想讓爸媽太操心,拿起肉餅咬了一口。
還剩下…28天了。

她草草結束了她食不下咽的早餐。用最快的速度,逃出了家門。在繼續待在裡頭,聽爸媽聊這話題下去,會瘋掉的。
同理,雅安的腳步沒有走向常去的村廣場,而是往人屋比較空的地方走下去。
原因也很簡單。
廣場上,一堆人趕工蓋著看台,與典禮架及禮台。給這一次在村里升等的孩子用。
而等升等的孩子,就她一個人 沒有別人了。所以她不想看到那東西。
沉默。
她往西側走,那邊除了獸車與倉庫。幾乎沒有住家。也因為靠近成年禮祭典。沒有什麼作工的人在這漫無目標的亂晃,雅安大力甩動著手上的提包。好像是想隨著動作讓自己身體裡的記憶都忘光。
一個人猛然從窄小的巷子走出來,差點點撞到了她。雅安定神一看,居然是秋子。
「妳在這裡做什麼?」兩人一齊問對方。
秋子因為不打算往外發展工作,所以選擇了在村裡加持。然後成年禮過後就留在家裏幫忙物料生意。秋子今年也是十五,但是生日比雅安早很多。她是去年年底就接受了村長老的加持。好好的挨了一大頓棍子。雅安也有陪好友一起去了成年禮,然後在開始之前很沒有義氣的偷偷溜走,直到結束才溜回來。
雅安很意外在這種時間,秋子竟然會在這裡。
「我最近阿,迷上了占卜術。」秋子先說。雅安頓時「喔」了一聲。
西區村落的一角。有間小屋。獨立於村中心區,座落在西側獸車場過去一點的地方。住著一個老婆婆。是一位年邁的神學士。大家都稱呼她司達婆婆。

所謂的神學士。就是比起正常人對靈魂,自然力量,星象,巫力有著更高的天賦。每一個地區村落,都會有這樣的神學士,負責幫助主導這方面的事務。神學士都來自於新大陸中心亞特蘭區的神職公會。然後派遣到大陸各區服務。
司達婆婆就是這樣的神學士。來村莊已經不知道多久了。雅安還記媽媽說過,她出生的時候,司達婆婆有來家裏看剛出生的她。那時候她就已經是老婆婆了。幾乎已經無法估算,司達婆婆有九十還是超過一百歲以上。
既然秋子跑來這邊,又是說對占星感興趣。肯定就是來找司達婆婆的了。
但以雅安對秋子的認識,她才不會單純因為學占星特地跑那麼遠!
大有古怪。
秋子也知道雅安的疑惑,眼神飄移開來。露出無辜的笑容。
「秋~子?」
「阿?什麼事,呵呵呵呵,就是這樣摟。」
「還不快招!」雅安一把抓住偷偷轉身的秋子,伸手要拉她腮幫子。
「我說我說…真的啦,我是來跟婆婆學占星的沒錯啦。婆婆說我資質不錯阿,所以她主動要我跟她學呢。」
還沒全招,捏!
「哎呀唉呀,痛啦。」秋子推開雅安的攻擊,無可奈何的實說,「因為跟婆婆學,能讓婆婆打我屁股,我才常常來的。」
雅安有點被這答案嚇到,近百歲的司達婆婆居然還拿的動板子。而且能讓這個秋子喜歡到不嫌遠的跑來學習。委實令人吃驚。
秋子拉著雅安躲往圍牆後方,露一角臀部讓雅安看。那遍紅中泛紫的一條凌子,讓雅安吃驚不已。司達老婆婆居然能做到這程度。
「婆婆她超棒的,妳絕對會迷上她打妳屁股的滋味。喔。」
不,謝了,她不會。不過雅安還是很好奇難抑。聽著秋子形容婆婆如何揍她屁股。
「婆婆都用一支藤木制的長尺。妳別看婆婆的手腕比木尺粗不了多少喔,我挨第一下的時候居然摀著屁股跳起來。那奇異無比的穿透力,好像能從後面震動到前面一樣。婆婆不會壓住我,但是太美妙了,我完全沒有躲避的想法。」秋子越說越迷醉,「而且婆婆打屁股時超有攝力的。儘管希望婆婆打越重越好,但是如果婆婆隔著衣服打我,我甚至不敢自己拉下褲子。」
雅安聽得很驚奇。司達婆婆的固有形象被秋子的話擦的一片模糊。但雅安沒有理由不相信秋子,就跟秋子沒有理由騙她一樣。兩人邊聊,邊走到了小木屋附近。

「是誰在外頭?」

兩人還沒開口,微弱但是清楚的聲音由小屋傳來。緊接著司達婆婆的聲音又說,「跟秋子一起的,是雅安嗎?」
雅安沒想到司達婆婆不但記得她名字,還能知道是她來。一肚子驚異的推開了門。一個沒有任何隔間,三面高到天花的架子圍繞著中央鋪了綴花黑巾的桌子,書本及各種奇妙物品到處堆滿的房子裡,坐著一個披著圍巾跟頭巾,身穿毛皮長披的老婆婆。

司達婆婆。

「很好,很好。從妳出生那天後,總算是又看到小娃妳了。」司達婆婆從巨大厚重的書本裡抬起頭,對著雅安微笑。雅安很尷尬的回笑,不只是因為婆婆說她沒常來看過她,還有太突然的尷尬。
司達婆婆盯著雅安看,不再接著說話。
秋子從背包裡掏出一本占星學的厚書,開心的跑到婆婆旁邊,「婆婆,婆婆,這本書….」
司達婆婆突然伸出細瘦的手臂,止住了秋子的話。秋子瞬間吞下後半句,跟雅安一樣不知所措的看著司達婆婆。
「有什麼心事,可以跟婆婆說喔。」司達婆婆對著雅安說,「妳明天再來找婆婆學占星吧。」這是對著秋子說的。
兩人面面相覷,但就像秋子說的一樣,司達婆婆低細的聲音有著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秋子一句疑問也不說,就直接把剛拿出來的書收進包包裡。轉身拉開門。雅安站在原地,腳一步也無法移動的感覺。她甚至不曉得留下來要幹麼,要說什麼。但是卻沒有跟著好友一起走掉的念頭。手足無措的她甚至忘記要跟秋子道別。
司達婆婆不知道從哪拉開了一張椅子,放在自己的旁邊,示意雅安坐下。雅安乖巧的坐下。低著頭,不太敢直視司達婆婆。
「小娃,伸出你的手。」司達婆婆說,雅安不明究理,但還是依言伸出。
「這是古代的一種占卜術,稱為手相。」
「古代?是說以前的人?」雅安不太懂意思的問,「以前的人用這種方法占卜嗎。」
司達婆婆不語,牽起雅安的手。
自己從沒好好的研究過自己手掌,也跟著婆婆視線一起看。
不看還好,一看大吃驚。
自己的手掌,掌紋有沒有那麼的錯亂?
雅安拼命的回想昨天,前天,洗手,剪指甲的時候,自己的手紋到底是什麼樣的。她想不起來,但是如果有這麼樣的錯亂密佈,她不該沒注意到阿。
司達婆婆盯著那縱橫糾結的紋路,安祥的笑容全失,表情嚴肅。輕輕的用枯瘦的手沿著細紋觸摸著。
「這個樣子,多久了,娃兒。」司達婆婆的聲音倒是沒有緊張嚴肅的感覺,還是一樣的低細。
「我…我不知道。」雅安自己到是很緊張。
「將有大轉變,娃兒。」司達婆婆問道,「最近有什麼心事?」
雅安心中馬上浮現那困擾著她多年的問題,但她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要跟婆婆說出。
「說吧,娃兒。」司達婆婆輕輕的撫摸過雅安淡棕色的長髮,聲音轉為無比的和藹。雅安一陣悸動,忍不住脫口而出。
從頭到尾,雅安十五年來第一次對著一個人痛快的說,鉅細靡遺。統統一口氣說完後,雅安覺得身體變得好輕,眼角發酸,竟然委屈的趴到婆婆蓋著毛皮衣的腳上,嗚咽起來。
「辛苦阿,孩子。」司達婆婆繼續撫摸著雅安的頭,安慰著她。
雅安收起眼淚,不好意思的抬起身子。司達婆婆拉著她的手,指著那些混亂的掌紋說,「這種突然轉換的命運,將會大大的影響妳的未來。娃兒。但婆婆無力幫妳阿,除非是專精古代占卜術的衛斯理神學士。他或許能給你意見的。」
「婆婆,那位神學士大人是在台北嗎,還是更遠的區呢?」雅安問。
「婆婆我不記得了,年紀太大了呢。」司達婆婆慢慢的說,「但是神職工會那邊是可以找到所有的神學士的呢。」
「厄…」雅安躊躇的搓著手,「婆婆…我…我沒辦法去阿。我還沒有…接受成年禮。」
司達婆婆慢慢的站起身,從一個裝滿各式捲軸跟皮卷的架子上,找了一會。拿了一個小小的銀質徽章下來。「帶著這個,娃兒。」
「這是什麼?」雅安看著這個星星外型,中間有一隻獅形圖樣的徽章。不明白用處。
「這是神學士的徽章,妳帶著它,就可以進入台北區,並且進入神職公會。」司達婆婆看著雅安,「快去快回,婆婆能感覺,妳去了不但能解開問題,甚至還能解開你的心結的。」
「謝謝婆婆。」雅安再看了一眼那徽章,小心的收好。

還有二十幾天,到台北區後找到往亞格蘭的飛行船,應該可以趕上日子吧。

離開了司格婆婆家,雅安靜靜的回家。吃飯,洗澡,悄悄的收拾好簡單的行李。
她打算一個人悄悄的走,到了台北區中心再聯絡爸媽。雖然有點不好,但是雅安無法想到好的說法,解釋自己為甚麼這時候要遠行。她寧可偷偷跑掉,也不想被大家架上禮台。
如果那位神學士能改變她那奇怪的心障就好了,雅安祈禱著,慢慢睡去。
天未亮,雅安就離開了家。

從雅安離家後,五天。雅安音訊全無,沒有聯絡,什麼都沒有。
雅安的爸媽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全村的人一起到處問,到處找,沒有人看到或是知道雅安去了哪。
直到秋子提到那天到司達婆婆那邊的事,眾人才急急去到神學士的住所。
司達婆婆聽完眾人來意,默默的拿出一卷紙卷,遞給村長老。
長老剛接過捲軸,立刻被外頭的束封圖樣嚇到。那是代表著亞特藍區最高長老團會的圖樣。打開裡面,眾人更是不敢相信,那是一份今年在最高長老團會裡接受成年禮的名單。能夠獲得在那邊加持機會的人,每一年新大陸不超過二十員。

達薩爾.洪.雅安赫然名列上頭。

「那天雅安在我這知道了這件事,已經自己前往亞特蘭了。」司達婆婆用一貫低細的聲音,對驚呆的雅安父母解釋。
「這…這不可能阿,這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機會呢。」雅安的爸爸楞楞地說。
「達薩爾先生,別這樣說阿,這可是無上的光榮阿。」一個志工會的人對雅安爸爸鼓勵著。
「可惜,本來要替雅安妹妹大大的慶祝的。」村里的皮匠可惜的說,他本來作好了一隻全新的鱷皮鞭,要用在生日上慶祝雅安成年用的。
「是阿,大家準備很久呢。」木匠也可惜的說。他才做好了嶄新的禮台,有立式的吊腕和臥式的頭手枷,附帶大號藤板,準備讓雅安妹妹快樂的接受成年禮。
「不然等雅安回來,當作慶祝用吧。」「喔!好阿好阿。」
眾人解散,談笑著各自回家,期待著延後舉行的快樂祭典上得主角歸村。

司達婆婆回到木屋,露出了一抹微笑。
蒼老的臉上,本來密佈的皺紋,突然一點一點的,收隴,消失。
身形一點一點,慢慢的拔高。擴大。那總是包裹著全身的長衣,變成了合身的披風。
他抬手輕輕抹過了臉,就像是剝去一層外包裝一樣。皺紋全數消失,變成光滑緊實的年輕皮膚,枯瘦的的身體也鼓脹,挺立起來。
一個近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完全取代了原本近一百歲的司達婆婆的樣子。
左手手指,帶著應該雅安帶走的,星形的獅徽章戒指。

嘴角輕揚。

「開始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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