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氏悠悠轉醒之時,她發現自己又趴在牢房的草蓆上。
身體無法動彈一毫,只能如初進來時五體伏地趴著。她知道這刑杖打得自己去了半條命,能夠轉醒已是萬幸。
暫時離去 之後歸來
2023年6月26日 星期一
2023年6月19日 星期一
蕩婦(八)
白錦煜還是先走到了葉家。既然發現了寧氏與葉老闆有著不尋常的關係,葉家發生了什麼事就是急需釐清的事。
葉家變的很冷清,已不復以往茶行門庭若市,人進人出的景象了。一場大火便讓一個富商之家一夜中落,那一個窮人家豈不就一夜家破人亡?他走進沒有關上的大門,看著沒有燒毀的前院。之前它非常的美麗,如今景色依舊,卻是無比蒼涼。跨過前院中門,一個少女匆匆穿過走廊,手上還拿著一盆水。
是葉楓。
葉家變的很冷清,已不復以往茶行門庭若市,人進人出的景象了。一場大火便讓一個富商之家一夜中落,那一個窮人家豈不就一夜家破人亡?他走進沒有關上的大門,看著沒有燒毀的前院。之前它非常的美麗,如今景色依舊,卻是無比蒼涼。跨過前院中門,一個少女匆匆穿過走廊,手上還拿著一盆水。
是葉楓。
蕩婦(七)
鮑正、範師爺和白錦煜三人暫離公堂上,來到了後面的書房。範師爺已經迫不急待說,「大人,這罪犯東拉西扯,極是刁鑽,大人千萬不可以被其牽著走。只要針對她的破綻,嚴加逼問,一定會招供的。」
「白捕頭,你怎麼說?」上堂審問到現在,鮑正終於問了白錦煜第一次的意見。
「我覺得大人可能錯了,這女子跟鄭屠的死也許無關。」白錦煜一口氣的說出了這話,他感覺好像是被壓抑已久,猛然宣洩的湖水一般。
「白捕頭何以這樣認為。」
「因為鄭屠的屍體,一點也沒有傷痕。」
「那有甚麼,寧氏和鄭屠熟識,也許是趁其不注意時砍了他的頭。」範師爺道。
「這樣不合理,這鄭屠白日挨了寧氏的驅趕,試想他二度上門,為的是甚麼。」
「大約是不甘心,上門鬧事吧。」鮑正說。
「哼,也許是他喝了幾杯,色心突起,要來強暴寧氏。但這些猜測又能說明甚麼。」範師爺不屑的說。
「不管這鄭屠上門做什麼,定然不懷好意。他對寧氏一定是抱著的惡意,充滿了注意,要說他因為熟識寧氏就放鬆了警戒。根本是不合理的。」白錦煜說得暢快,「但這麼一來,屍體的死法就很奇怪了,一個充滿警戒的人,有可能被人手持武器攻擊,砍下了頭顱,卻不反抗的麼。」
「也許…」範師爺還想說甚麼反駁,卻說不出來。鮑正點點頭說,「白捕頭說得有理,那這寧氏應該是無辜的了?」
「下官覺得只有這樣的證據,還不能這樣斷定。畢竟鄰人證明了的確鄭屠有出現在那邊,以地緣來看,寧氏脫不了嫌疑沒錯。但是狀況卻顯示這樣的殺人必然不可能是一個女子獨為。」
「誰說她是獨為了,她當時興許正和葉老闆在一起。兩人合力,那鄭屠恐怕也沒料到還有個人在吧。就這樣被打死了吧。」范師爺說,白錦煜卻搖頭,「師爺,那鄰人李氏所證言你可還記得?當時有人大敲其門,後來就安靜了,她認為是有人開了門讓他進去,是否如此?」
「難道不是這樣麼。」
「在下認為,如果葉老闆和寧氏在一起,這時鄭屠進去,定然發現意外之人。那這時會如何?那粗漢可能當場大鬧大叫吧。如果這時葉老闆跟寧氏襲擊他,也一定是一陣大亂吧?那李氏豈非應該聽到?」
「也許寧氏假意招待,在茶水中下了迷藥.,等迷昏了再…」
「不,第一,屍體並沒有服了蒙汗藥的狀況,仵作驗屍時已經確認。第二,鄭屠會來是純屬偶然,寧氏如何備妥蒙汗藥?她更不可能立刻去買,以迷魂二次前來的鄭屠吧?」
「但這與理不合,這鄭屠二次前來,看到屋裡有光,怎麼可能罷休離去,你難道要說寧氏知道鄭屠會來,吹熄了燭火等他離去,適才白大人不是才說,寧氏不可能知道鄭屠會來麼。」範師爺不甘心的反駁。
「所以,下官推測,不是寧氏見鄭屠來吹熄了火,而是本來就沒有點蠋。」
「哈,為甚麼本來就不點蠋,難道你說這寧氏窮的沒錢買燭火麼。」
「當時寧氏和葉老闆在一起….」白錦煜說到這,鮑正徒然一拍大腿,「難道,白捕頭是說他們…」
「是的,兩人當時未點燭火,正在行歡。」白錦煜慢慢的說完這句話,聽話的兩人一時屏息。
「這…只不過是推測,無憑無據…」範師爺艱難的說著,語氣吞吐了。白錦煜點點頭:「是的,只是推測,下官推測當時兩人歡好,所以燭火未點,這時突然大門猛然敲響不停,兩人會如何?」
「這…定是驚慌的吧?」鮑正說。
「是的,大人,兩人驚慌定不在話下,而且無論來人是誰,包括自己的女兒,都不可以讓其進門,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屏息以待,希望來人儘快離去。所以鄭屠如李氏所說,才會敲門一陣之後離去。」
範師爺無可奈何的說,「照白大人這樣說,不就又不知道鄭屠是誰人所害了麼。」
「是沒有錯,我還不知道是誰。」白錦煜誠懇的說道:「只是在還沒有實憑實據之下,用刑威逼的一個良家婦女承認本來不屬於她的罪行,這樣不算是一個公正賢明的辦案。大人。」
跟這些罪犯講甚麼公正賢明?範師爺幾乎要當場嗤之以鼻。是因為大人面前才勉強克制自己的態度,不然剛剛白錦煜說的話,他幾乎是無法認同的。
你不用官威,這些惡徒怎麼會害怕?
你不用刑威,那些滑頭怎麼會承認?
「你說的這個『良家婦女』,是勾引了人家老闆,還勾引上了床的~寡~婦。」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反諷著白錦煜。白錦煜沒有受激,說道,「如果大人要罰她不守婦道,傷風敗俗之罪,白某倒也無話可說,只是,殺人抵命。錯了一分,饒上的,就是一條無辜的性命。」
范師爺對鮑大人一拱手,「大人,勿枉勿縱阿。」
白錦煜提聲道,「大人,人命關天!」
鮑正聽著兩人的對論,沉吟不語。
白錦煜有點急躁,他看著外頭,二十大板多半已經打完了。她熬的住麼?傷得不知道怎樣?接下來的審訊,她帶著傷能挺得下去麼?
「照白捕快所說,如果要查明證據,辦得到麼。」鮑正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屬下必全力以赴,三天之內給大人一個交待。」
所謂的三天,並不是一個隨口說得數字。大律上對審案的犯人收押是有期限的,若沒有判罪或是待斬之責,只能關留三天,就必須放人,不能在關。所以三日也成了捕快查案的期限,若是三日查不到線索,抓不到主犯,多半就會受到縣官懲處。
「嘿嘿,這可是無頭命案,希望大人三日能抓到個『頭續』出來。」範師爺知道今日不宜再堅持 ,冷笑著祝賀著白錦煜。
「白捕頭,你怎麼說?」上堂審問到現在,鮑正終於問了白錦煜第一次的意見。
「我覺得大人可能錯了,這女子跟鄭屠的死也許無關。」白錦煜一口氣的說出了這話,他感覺好像是被壓抑已久,猛然宣洩的湖水一般。
「白捕頭何以這樣認為。」
「因為鄭屠的屍體,一點也沒有傷痕。」
「那有甚麼,寧氏和鄭屠熟識,也許是趁其不注意時砍了他的頭。」範師爺道。
「這樣不合理,這鄭屠白日挨了寧氏的驅趕,試想他二度上門,為的是甚麼。」
「大約是不甘心,上門鬧事吧。」鮑正說。
「哼,也許是他喝了幾杯,色心突起,要來強暴寧氏。但這些猜測又能說明甚麼。」範師爺不屑的說。
「不管這鄭屠上門做什麼,定然不懷好意。他對寧氏一定是抱著的惡意,充滿了注意,要說他因為熟識寧氏就放鬆了警戒。根本是不合理的。」白錦煜說得暢快,「但這麼一來,屍體的死法就很奇怪了,一個充滿警戒的人,有可能被人手持武器攻擊,砍下了頭顱,卻不反抗的麼。」
「也許…」範師爺還想說甚麼反駁,卻說不出來。鮑正點點頭說,「白捕頭說得有理,那這寧氏應該是無辜的了?」
「下官覺得只有這樣的證據,還不能這樣斷定。畢竟鄰人證明了的確鄭屠有出現在那邊,以地緣來看,寧氏脫不了嫌疑沒錯。但是狀況卻顯示這樣的殺人必然不可能是一個女子獨為。」
「誰說她是獨為了,她當時興許正和葉老闆在一起。兩人合力,那鄭屠恐怕也沒料到還有個人在吧。就這樣被打死了吧。」范師爺說,白錦煜卻搖頭,「師爺,那鄰人李氏所證言你可還記得?當時有人大敲其門,後來就安靜了,她認為是有人開了門讓他進去,是否如此?」
「難道不是這樣麼。」
「在下認為,如果葉老闆和寧氏在一起,這時鄭屠進去,定然發現意外之人。那這時會如何?那粗漢可能當場大鬧大叫吧。如果這時葉老闆跟寧氏襲擊他,也一定是一陣大亂吧?那李氏豈非應該聽到?」
「也許寧氏假意招待,在茶水中下了迷藥.,等迷昏了再…」
「不,第一,屍體並沒有服了蒙汗藥的狀況,仵作驗屍時已經確認。第二,鄭屠會來是純屬偶然,寧氏如何備妥蒙汗藥?她更不可能立刻去買,以迷魂二次前來的鄭屠吧?」
「但這與理不合,這鄭屠二次前來,看到屋裡有光,怎麼可能罷休離去,你難道要說寧氏知道鄭屠會來,吹熄了燭火等他離去,適才白大人不是才說,寧氏不可能知道鄭屠會來麼。」範師爺不甘心的反駁。
「所以,下官推測,不是寧氏見鄭屠來吹熄了火,而是本來就沒有點蠋。」
「哈,為甚麼本來就不點蠋,難道你說這寧氏窮的沒錢買燭火麼。」
「當時寧氏和葉老闆在一起….」白錦煜說到這,鮑正徒然一拍大腿,「難道,白捕頭是說他們…」
「是的,兩人當時未點燭火,正在行歡。」白錦煜慢慢的說完這句話,聽話的兩人一時屏息。
「這…只不過是推測,無憑無據…」範師爺艱難的說著,語氣吞吐了。白錦煜點點頭:「是的,只是推測,下官推測當時兩人歡好,所以燭火未點,這時突然大門猛然敲響不停,兩人會如何?」
「這…定是驚慌的吧?」鮑正說。
「是的,大人,兩人驚慌定不在話下,而且無論來人是誰,包括自己的女兒,都不可以讓其進門,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屏息以待,希望來人儘快離去。所以鄭屠如李氏所說,才會敲門一陣之後離去。」
範師爺無可奈何的說,「照白大人這樣說,不就又不知道鄭屠是誰人所害了麼。」
「是沒有錯,我還不知道是誰。」白錦煜誠懇的說道:「只是在還沒有實憑實據之下,用刑威逼的一個良家婦女承認本來不屬於她的罪行,這樣不算是一個公正賢明的辦案。大人。」
跟這些罪犯講甚麼公正賢明?範師爺幾乎要當場嗤之以鼻。是因為大人面前才勉強克制自己的態度,不然剛剛白錦煜說的話,他幾乎是無法認同的。
你不用官威,這些惡徒怎麼會害怕?
你不用刑威,那些滑頭怎麼會承認?
「你說的這個『良家婦女』,是勾引了人家老闆,還勾引上了床的~寡~婦。」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反諷著白錦煜。白錦煜沒有受激,說道,「如果大人要罰她不守婦道,傷風敗俗之罪,白某倒也無話可說,只是,殺人抵命。錯了一分,饒上的,就是一條無辜的性命。」
范師爺對鮑大人一拱手,「大人,勿枉勿縱阿。」
白錦煜提聲道,「大人,人命關天!」
鮑正聽著兩人的對論,沉吟不語。
白錦煜有點急躁,他看著外頭,二十大板多半已經打完了。她熬的住麼?傷得不知道怎樣?接下來的審訊,她帶著傷能挺得下去麼?
「照白捕快所說,如果要查明證據,辦得到麼。」鮑正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屬下必全力以赴,三天之內給大人一個交待。」
所謂的三天,並不是一個隨口說得數字。大律上對審案的犯人收押是有期限的,若沒有判罪或是待斬之責,只能關留三天,就必須放人,不能在關。所以三日也成了捕快查案的期限,若是三日查不到線索,抓不到主犯,多半就會受到縣官懲處。
「嘿嘿,這可是無頭命案,希望大人三日能抓到個『頭續』出來。」範師爺知道今日不宜再堅持 ,冷笑著祝賀著白錦煜。
2023年6月18日 星期日
蕩婦(三)
業老闆不勝酒力,醉倒在了包廂。他說出了很多話,寧氏靜靜的陪著聽,見勸不住也就由著他喝。直到跑堂來將葉老闆扶到了廂房休息。寧氏也沒有離去,就這樣陪著他。
她很久,沒有這樣與一個男人說那麼多話。
「失火了!」夜裡的葉家宅院,從睡夢中驚慌驚醒。
火勢席捲極快,磚瓦大片大片的崩落,煙如黑龍般席捲天空。 火從偏房燒了起來,一下子就吞沒了茶倉,燒越過了僕房。直捲主樓。主樓裡住的都是葉家的女眷,女人們亂成了一團。幾個家丁奮力衝入火場拉人救火,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焦頭爛額的狼狽。 「大老爺人呢,大老爺人呢!」葉老太老淚縱橫,直喊著兒子的名字。女兒葉楓拼命的拉扯都無動於衷。突然這時一個人衝入進來,一把抱起葉老太。葉楓吃了一驚,才看清楚那人是長工阿青。他滿臉的煙灰,冒著大汗,喘著氣道,「大小姐,主屋太危險,不能在待了,快走!」他邊吼邊跑,葉楓也別無選擇的跟著逃命。
祝融肆虐,葉家大宅,一夜燒成了白地。
次日清晨,一個上山打柴了樵夫,哼著小曲走在山路上。突然他看到一群野狗聚集著,都低著頭不曉得在吃什麼。
他好奇的靠近,野狗群頓時一哄而散,露出中間的事物。
樵夫探頭一看,頓時嚇的魂飛魄散。
一個面目全非的頭,殘缺到連眼窩都被啃壞。白色的眼珠掉出半顆,掛在外頭晃著。樵夫看的幾乎要吐出來。他捂著快要爆發的嘴,一回頭,一個裸屍躺在不遠處的草叢中。那正對著他的,是一片鮮紅揪白,缺了個腦袋的脖子肉。
他的早飯立刻嘩啦啦的噴出。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下山,直奔衙門去了。
兩件案子,一前一後,直接報到了正在跟白錦煜吃早飯的鮑正耳裡。
半天過後,靖平府內堂,鮑大人坐在太師椅上,白錦煜站在旁,兩人都是面色凝重。
「那樵子報案,是清晨發現了裸屍,可查出這屍體的身份?」
「已經交給仵作驗屍了,只是這屍體全身赤裸,沒有任何物品可以辨認身份。」白錦煜答。
「恩。」鮑大人點點頭,又道,「那茶商葉家昨夜發生大火呢。你去看過沒有?」
白錦煜道,「下官去看過了,葉家整家給燒成白地,死了很多家丁,據說葉家的主人也沒有逃出來,正在辦理喪事中。」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只是…」 鮑大人問,「只是什麼?」 白錦煜道,「只是昨夜發生了葉家大火,今天清晨卻又發現無名屍體,下官覺得,恐怕不甚單純。」
昨夜一夜不平,一早便接獲兩處報案,白錦煜沒有多耽擱一刻,立刻先往葉家去。
從他的直覺,這兩件事情絕不可能是單獨分開的。內裡一定有原因在。
他趕著路,背上的「賜殺」沉沉的壓在肩上,時刻提醒著他不能夠怠慢任何一件案子。他必須努力的找齊人證,物證。好讓鮑大人能夠做出正確的辦案。
鮑大人提拔他為護衛。時常對他說,古有包拯和展昭,今有鮑正和白錦煜。他明白那意思。
後來刺史出巡,代天巡狩。鮑大人不搶功,上稟他的努力。天子禦賜寶劍一柄,他從此有了「神補」之名。
只是他一直都告訴自己,所謂「賜殺」,實為絕不濫殺。手刃惡徒不代表著正義,讓惡徒都能伏法才是他所奉行的正義。
一向熱鬧的葉家,如今變得蒼涼無比。葉家的男主人還沒找到,只剩下妹妹和母親看著原本偌大的家變成遍地瓦礫,悲傷的哭泣。僥倖逃脫的家丁僕人,在焦黑的殘壁中,找尋著一具具被祝融虐肆的往生者遺體。 看到身穿官服的白錦煜,葉母被葉楓攙扶著上前行了個禮,卻無法說話,葉楓安慰著滿臉淚痕的母親,自己卻也是滿臉混著灰塵的淚痕。白錦煜安慰了葉母幾句,不再多打擾受到驚嚇和悲傷打擊的老人,自己繞著原本大宅邊的道路,慢慢的查看著一切。
據家丁敘述,大火是深夜裡燒起的。當時似乎是庫房先著,裡頭都是乾燥的茶葉,燒得很猛,一下子就蔓延到了主屋,眾人兵荒馬亂,忙著救主母。火頭直燒到天明才停。當時就不見老爺人,葉母頓時昏厥去,眾人又是急找大夫搶救主母。
「昨日一天,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附近。」白錦煜四處看看,逢人便問。
說是昨日和平日沒什麼不同,大家都各自忙著。有人說老爺下午有出門去。後來什麼時候回來不太清楚。至於四周和平日都很一般,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出沒。 連問了幾個家丁,都是如此答案。白錦煜知道這裡可能沒辦法在多問出什麼了。
只是他一直都告訴自己,所謂「賜殺」,實為絕不濫殺。手刃惡徒不代表著正義,讓惡徒都能伏法才是他所奉行的正義。
一向熱鬧的葉家,如今變得蒼涼無比。葉家的男主人還沒找到,只剩下妹妹和母親看著原本偌大的家變成遍地瓦礫,悲傷的哭泣。僥倖逃脫的家丁僕人,在焦黑的殘壁中,找尋著一具具被祝融虐肆的往生者遺體。 看到身穿官服的白錦煜,葉母被葉楓攙扶著上前行了個禮,卻無法說話,葉楓安慰著滿臉淚痕的母親,自己卻也是滿臉混著灰塵的淚痕。白錦煜安慰了葉母幾句,不再多打擾受到驚嚇和悲傷打擊的老人,自己繞著原本大宅邊的道路,慢慢的查看著一切。
據家丁敘述,大火是深夜裡燒起的。當時似乎是庫房先著,裡頭都是乾燥的茶葉,燒得很猛,一下子就蔓延到了主屋,眾人兵荒馬亂,忙著救主母。火頭直燒到天明才停。當時就不見老爺人,葉母頓時昏厥去,眾人又是急找大夫搶救主母。
「昨日一天,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附近。」白錦煜四處看看,逢人便問。
說是昨日和平日沒什麼不同,大家都各自忙著。有人說老爺下午有出門去。後來什麼時候回來不太清楚。至於四周和平日都很一般,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出沒。 連問了幾個家丁,都是如此答案。白錦煜知道這裡可能沒辦法在多問出什麼了。
突然一個女子靠近,是葉楓。她已經擦去滿臉髒污,整好頭髮。「白捕頭......你......你來查案嗎?」白錦煜回頭,做了一禮:「是的,在下奉旨查案。」葉楓神情悲傷,「求白大人一定要幫幫我家,現在兄長失蹤,家裡都只剩女眷,沒有人能作主了...。」 白錦煜回道:「葉小姐,請放心,案內之事,白某自當盡力。話說昨日葉老闆他是在家還是外出?小姐知道甚麼嗎?」
葉楓剛要說:「兄長他......」。這時,突然一個家丁大叫。 「這裡找到一個人了!!」
眾人遁聲看去,那個家丁一臉驚恐的指著一處。白錦煜與葉楓急步上前。 那裡有著一個燒焦的身體。葉楓發出一聲驚叫,「難道是大哥!」
只聽到一聲嘆息,葉母又暈厥了。
就在眾人忙著把昏暈的老婦人抬進旁鄰屋裡的時候,白錦煜拉住剛剛發現老爺屍首的家丁,走到了一旁。「白補頭爺,有什麼吩咐嗎?」那家丁被他拉住,似乎是很緊張,縮著身子看著他。
白錦煜道,「問你一些事情而已,不用害怕。」
「是,補快爺。」那家丁回道。
白錦煜想了想,先把剛剛問別人的問題,又問了他一次。
不料,這次卻得到意外不同的答案!
「我知道老爺出去了,是我跟著去的。」
「是你跟著去的!?你們到哪去了?」
「去了哪就不清楚了,小人跟著老爺上街,後來老爺沒多就支開了我,說是要一個人自己走。不用等著他。所以小人就自己回來了。」
「那後來葉老爺何時歸來?」
「這個小人就不清楚了。」這個長工說他們都在別院,主院有什麼動靜並不清楚。
白錦煜點點頭,這個意外得到的情報很不錯,但他還有更想知道的問題。
「你剛剛如何認出你們老爺的屍首的?」
那屍首焦黑透徹,面目全非。只能知道是人的屍首,怎麼樣也辯不出是誰。
「回白補頭爺,那燒爛衣服昨日老爺穿著的阿,小人還沒忘記。」
原來如此,白錦煜道,「好了,這沒你的事了。」
「小人告退。」
「等等!」白錦煜又回頭喚住他,「你叫什麼名字。」
那長工回道,「小人叫李青。」
白錦煜離開了葉家。去了另一個案發之處。
另一個地方十分的清靜,幽幽的竹林間飄著鮮嫩的微風。但他從這舒服的風中,敏銳的感受到了血的味道。
差役已經到了,忤作也到了。看到了他就一起鞠身,「白大人好。」
「這人怎麼死的已經查明了嗎。」
「這點...有點奇特,下官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屍首。」忤作遲疑的說。
一個人,可以粗分為頭和身體。這人身體上有著龍紋的刺青,前後盤繞,龍身在背上張牙舞爪的。白錦煜看著這個刺青,不由的有種異樣的感覺。一來從來沒有看過刺的滿身盤龍的刺青,二來也許是這個龍太過栩栩如生了,他感到一種不協感。
但是除了這很誇張的刺青外,實際上身體可以說是一點傷痕也無。 頭臉就很恐怖了,給人徹底的毀了,尤其是臉,一片狼籍的,令人毛骨悚然。五官全部都濫成一團,和身體是完全的對比。
「真的很奇怪...」白錦煜瞪著這只能說是莫名其妙的屍體。如果不說臉上的那一團爛,這個屍首只有一個稱的上致命傷的地方,就是那個斬首的一刀。
「這人出手十分利快,用的刀也是快刀。」
「就像是處刑斬首那樣嗎?」
「大人形容的很好,的確就像是處刑那樣。只不過差異在於,斬首的時候,人是綁著不動的。」
忤作的意思他一聽就明。大凡不管一個人正在幹什麼,有多不注意,要一個人頭被砍掉還沒有半點意識到,那是沒有可能的。要如此乾淨俐落的取去一個人的首級,尤其要讓這個人身上沒半點掙紮擦傷痕跡。連他也自認做不到的,「還有一點古怪處,若是這人被斬首而死,這附近卻沒見多少血。」忤作道。「一可能是這人並非在這裡被殺,應該是被人殺死,臉剁個稀爛,然後砍了頭再弄來這裡丟棄。」
「既然如此,我要知道此人是如何死的,你們分四個人將屍首抬回府裡驗屍。其餘人等四處搜查,有發現任何事況就立刻向我回報。」
忤作等人一起應和,迅速分頭去了。
無名屍首...白錦煜看了被差役用白布裹起的那人一眼,往竹林外走去。
「如此說來,今日這查訪兩案,沒有太多進展?」鮑正聽完白錦煜的匯報,親自斟上了一杯茶。白錦煜小心的接過茶杯,微微的鞠身,喝了一口「是,請大人恕罪。」
「一個是無名大火,一個是無名屍首。本來就不是容易有頭緒查案的,白補快無須介懷。」
「今日依忤作之言,這人除了斬首之處外,果真是毫無外傷服毒之樣。而屍體臉上的傷害,像是死後所為。」
「那麼,是否可以認為,兇犯不想人知道這人的身分,所以剁爛了臉孔。」
「毀去容貌,剝掉衣裳,一般來說,都是因為此原因,大人。」白錦煜沉吟道。
「那另外葉家大火一案,據報已經找到當家的屍首了?」
「大人,確實是已經找到葉當家的屍首了。是被一名家丁所發現的。屬下當時正好在場,親眼見到。」
「你懷疑兩案彼此有所關聯,你可有找到這樣的關聯?和那無名屍首有關否?」
「很遺憾大人,屬下未有發現。」
鮑正手拈長鬚,「本府道是有個想法。」
「屬下恭聽。」
「記得前些日子,你帶人逮捕了一群地痞,本府這幾天命人嚴查下,發現其可能為之前簍犯案的慣竊之徒。而且,可能尚有餘黨。」
「大人的意思是....」
「葉家大火一案,有可能是這批人的於黨所為。」鮑正神情肅隸,「本府打算,夜審這批人!」
「大人,是否為慣竊所為,也只是猜想阿。」鮑正嚴正的打斷了白錦煜的話,「此事不能等,不儘快破案,不知還會有多少人受害。」
「大人說的是...」
鮑正語氣和緩一轉,「白補頭奔波一日,好好歇息吧。」
白錦煜恭敬的行了一禮,正待轉身離開。鮑正卻舉手攔住了他。
「是也不用離開,你就在我房裡休息一下。我去安排夜審的事。」白錦煜還有話說,鮑正將他推到榻鋪前,輕扶著他的結實的臂膀讓他坐下。眼神慈愛但不容拒絕。見白錦煜乖乖躺下,才關門離開。
一想到鮑大人打算要做的事,白錦煜就沒有辦法休息。
蕩婦(一)
兩個差役拉住她的手臂,一人一邊,一掀,她被重重的掀倒在長凳上,手腕被倒扭,給架住絲毫不能動彈。
衙門地牢裡的火把搖曳陰森,她偷偷抬頭往兩側看,差役的臉孔被照的明暗不定,泛起一片鬼氣。
腰上一鬆,褲帶被解了下來,跟著裙子也被剝下。一隻手扯住了她的褲頭。在她的驚呼聲中,狠狠的扯下了她的褻褲,兩條赤裸的白嫩腿兒被抓著腿彎和腳裸,左右一分!她感覺到背後有人站著,正對著她。自己的黑密亂草和其中殷紅嫩滴的肉壺被硬生生展覽於眾人眼前,她極度的羞愧。
衙門地牢裡的火把搖曳陰森,她偷偷抬頭往兩側看,差役的臉孔被照的明暗不定,泛起一片鬼氣。
腰上一鬆,褲帶被解了下來,跟著裙子也被剝下。一隻手扯住了她的褲頭。在她的驚呼聲中,狠狠的扯下了她的褻褲,兩條赤裸的白嫩腿兒被抓著腿彎和腳裸,左右一分!她感覺到背後有人站著,正對著她。自己的黑密亂草和其中殷紅嫩滴的肉壺被硬生生展覽於眾人眼前,她極度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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